受访的调解员和基层领袖表示,他们调解的大部分邻里纠纷个案都跟噪音有关,而这方面的个案往往不容易解决,因此认为强化社区纠纷管理框架的建议(Community Dispute Management Framework),例如授专职人员调查严重的社区纠纷案,并进行执法,以及动用噪音感应器,将有助于解决纠纷。
淡滨尼中公民咨询委员会副主席傅仁财担任基层领袖已有大约13年,解决过不少居民的纠纷。他接受《8视界新闻网》表示,很多纠纷是从噪音开始的。他指出,他调解的每十起个案中,有一半成功获得调解,但每一起个案一般需要三到六个月的时间解决。
“噪音的纠纷不容易解决,因为噪音是见仁见智的,你和我听到的声音的定义不一样。很多时候调解需要长时间的跟进,不是马上讲,明天就没有噪音了,因为对他们(被投诉者)来说这是一种习惯。有时候则是平时之间邻居没有开门打招呼,久了就会有一点心病。我们会让他们融入社区活动,让他们了解彼此和培养默契。”
傅仁财表示,随着我国社会逐渐步入老龄化,社区里的独居老人比例可能会增加,而长期独自在家的他们或许会听到更多他们认为是“噪音”的声音。
“我调解过的一个个案是一名独居年长男子,他的老婆过世不久后,他便向我们投诉说楼上邻居发出像机械声音的噪音。我们到楼上调查,并没有发现什么能发出机械声的来源。后来才发现原来是投诉人自己家里的吊扇太陈旧而发出的声音。”
傅仁财说,让年长人士,尤其是独居人士参与社区活动,不要整天待在家里,有助于缓解他们的孤独情绪,进而减少他们在家里胡思乱想。

淡滨尼中公民咨询委员会副主席傅仁财(左)和社区调解中心义工黄日敏。(图:受访者提供)
双方需相互沟通才能调解成功
67岁的黄日敏在社区调解中心担任义工调解员已有25年,她处理的个案中,有高达90%获得成功调解。
最让她印象深刻的个案是,其中一个邻居嫌另一个邻居养的鹦鹉过于吵闹,而引发纠纷。
“在调解的过程中,我们发现鹦鹉是因为附近在施工过于吵杂,因此受到惊吓。投诉人起初要求对方在屋子周围设立隔音装置,但这个方法行不通,因为屋子太大而且这个做法太昂贵。最终对方答应把鹦鹉放在一个房间里,让他们能安静地休息。”
傅仁财调解过的个案中,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一名5、60岁的独居男子刻意干扰邻居。干扰进行了长达三年,始终无法获得调节,直到肇事者搬走。
“他会刻意按门铃、对邻居大喊大叫和进行言语恐吓,也会向邻居的住家丢咖喱汁,像这种个案就是故意骚扰,邻居在家里安装闭路电视也没有用。”
另一名调解员67岁的玛丽蒙基层领袖刘润鎔说, 玛丽蒙一带的邻里纠纷也多数与噪音有关。
她说,在过去四年,玛丽蒙的邻里纠纷少于十起,多数与噪音有关,而问题往往因为误会而起。
她举例说,去年五六月,曾遇到一个个案,投诉人住14楼,投诉16楼发出噪音,为此前者报警200次。
“后来双方前来调解,才发现彼此误会彼此,原来发生噪音的是对面居民,那名居民是有忧郁症的。他们聊开后变成好邻居,而且还想要一起帮助那名患有忧郁症的居民。”
在刘润鎔看来,调解是化解纠纷中最为有效的。她说一般上只需要调解一次,问题就能解决。
然而调解目前是自愿性的,她认为若政府能强制性要求双方调解,会是最好的方法。
不愿意进行调解的个案 才会用噪音传感器
当出现如上述比较严重的个案时,傅仁财支持在出现噪音指控的场所安置噪音传感器(noise sensors),但表示这种方法有利有弊。
“两边都不方便。投诉人需要离开他们的场所,让当局安装传感器。我们尽可能不要到这个地步,希望他们先进行沟通和调节来解决问题。但是这个传感器是有必要的,因为目前没有立法规定,警察也没有办法逮捕故意制造噪音的人。所以一些比较极端的,一方不愿意进行调解的个案,当局就使用些传感器,就有证据‘逼’他们进行和解。”
黄日敏表示,往往需要更多时间调解的个案,都是因为当事人没有保持开放的心态,不愿意寻找解决方案或者妥协。
“当遇到纠纷时第一步应该是先了解对方和人他们沟通,而不是妄下结论。如果解决不了问题,可以寻找第三方如基层领袖或议员,或者到调解中心进行调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