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丹星案审讯:控方证人供证 拼接案发时间线

左起:毕丹星、辣玉莎、罗佩颖、Yudhishthra Nathan和刘程强。(图:CNA/Ili Nadhirah Mansor; Syamil Sapari; Lim Li 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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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会反对党领袖、工人党秘书长毕丹星涉嫌在国会特权委员会上撒谎,案件第一阶段审讯经过九天的庭审后在本月24日告一段落,所有控方的五名证人也都已完成举证。除了调查官,其他四名证人都出庭供证,从他们不同甚至有时相互矛盾的证词中,可拼接出辣玉莎从在国会上说谎到澄清道歉期间,谁和何时据称说了什么,或者没有说什么事情的时间线。

2021年8月3日

工人党在国会提出赋权女性的休会动议;工人党前国会议员辣玉莎在国会发言时谎称,自己曾陪同一名强奸案受害人到警局报案,对方却因警员针对对方作出不当评论而哭着从警局出来。

工人党前志工Yudhishthra Nathan说,他当天接到辣玉莎的电话,指毕丹星要求她为自己在国会上的发言提供详情。

2021年8月7日

辣玉莎面对毕丹星的追问,在电话中向毕丹星坦诚撒谎,毕丹星挂断她的电话。

辣玉莎之后和Yudhishthra Nathan以及另一工人党前干部罗佩颖进行视频会议,她向他们透露了有关谎言也说了自己被性侵的过往。

2021年8月8日

辣玉莎和毕丹星、工人党主席林瑞莲及副主席费沙见面,坦诚自己说谎,也向他们揭露自己曾被性侵一事。

辣玉莎也说毕丹星在这次的会议上跟她说:“这可能是我们可以要带进坟墓的事。”

2021年8月10日

罗佩颖和Yudhishthra Nathan以及毕丹星举行三人会议。

罗佩颖说,她记得她比Yudhishthra Nathan早和毕丹星见到面,并跟毕丹星提了辣玉莎遭性侵一事。她也说毕丹星没有告诉他们要辣玉莎澄清谎言,也没有说他有叫辣玉莎要向父母坦白自己曾被性侵一事。

Yudhishthra Nathan则说,他在那次的会议后感觉工人党领袖对谎言一事“决定无需做什么”。

2021年10月1日

毕丹星发了一封邮件给所有工人党的国会议员,提醒他们有关国会发言要“言之有物,言之有理”的重要性。

辣玉莎说,她认为毕丹星在挖苦她。

2021年10月3日

毕丹星和妻子到访辣玉莎住家,当天是国会前夕。辣玉莎说,毕丹星在她家里告诉她如果她坚持自己的说法他不会批判她。对此,辣玉莎说,她理解为“维持谎言”。

2021年10月4日

国会上,律政部兼内政部长尚穆根追问辣玉莎有关事件中的详情,包括案发的警局。

辣玉莎当场传短信问毕丹星:“我该怎么做?”

毕丹星并未立即回复。辣玉莎之后再国会再次撒谎,以保密为由拒绝透露更多详情。

当晚,辣玉莎和毕丹星及林瑞莲在毕丹星的反对党领袖办公室见面。辣玉莎声称她问毕丹星说:“如果我说实话会怎样?” 而毕丹星给她的回答是:“太迟了,对不对?”

在群聊里,罗佩颖对辣玉莎再次就撒谎一事感到担心,建议她咨询律师的意见。Yudhishthra Nathan得知尚穆根部长在追问辣玉莎详情后,他说当下的感想是辣玉莎应维持谎言。

2021年10月7日

警方发邮件给辣玉莎,请她到警局接受问话。罗佩颖建议她可以称已没再和受害者联系,也建议她向其他性侵受害者询问一些经历。

Yudhishthra Nathan说,当时觉得辣玉莎或不该向工人党中委澄清,因为这太冒险,而他们也不一定可以帮忙。

2021年10月11日

毕丹星和林瑞莲到刘程强家拜访他。 根据刘程强,林瑞莲到他家后向他透露有关辣玉莎撒谎一事,还说考虑召开记者会让她澄清。

刘程强果断否决她的建议,直接说辣玉莎既然在国会上撒谎,那正确的道歉平台理应是国会。

刘程强也问政府是否已知情,林瑞莲当时说还不知情,也不容易知道。 刘程强回复说,重点是辣玉莎撒谎了,就该道歉。

刘程强也说,毕丹星和林瑞莲当晚提过打算开除辣玉莎的党籍。不过,针对毕丹星是否已要辣玉莎澄清道歉、要求她向父母坦白自己曾被性侵一事、毕丹星10月3日到辣玉莎家里是否告知她隔天要在国会上澄清、党领导何时得知辣玉莎撒谎这些事项,刘程强说他们都未谈起。

2021年10月12日

辣玉莎去毕丹星家见他。

Yudhishthra Nathan说,辣玉莎之后通知他说,毕丹星和林瑞莲要她在国会上道歉澄清。

当天傍晚5点13分,Yudhishthra Nathan发了个信息到和辣玉莎以及罗佩颖一起的群聊里,建议辣玉莎“可以不要透露太多详情,最多针对搞错受害者年龄道歉。”

Yudhishthra Nathan和罗佩颖之后把往来的信息呈交给国会特权委员会时,都把这信息删减了。罗佩颖接受辩方律师盘问时承认Yudhishthra Nathan当时在那个信息中是在建议继续撒谎。

Yudhishthra Nathan被辩方律师盘问时也承认在那个时候,他觉得工人党缺乏完善应对计划,所以比较倾向于要继续维持谎言。

罗佩颖和Yudhishthra Nathan当晚也和毕丹星见面商量有关辣玉莎澄清道歉一事。罗佩颖说Yudhishthra Nathan曾向毕丹星建议让辣玉莎继续撒谎,但毕丹星强烈否决。他说: ”别建议用另一个谎言来掩盖这个(谎言)。” 不过,Yudhishthra Nathan说,他不记得是否曾提起这个建议,但记得辣玉莎说毕丹星前一晚告诉她不论她澄清还是继续撒谎,他“不会批判她”。

罗佩颖供证时也说,记得毕丹星那样说过,还说毕丹星当时透露刘程强建议最后的做法就是在国会上澄清道歉,还说工人党会挺过这难关。

两人都说当晚开会的结论是同意让辣玉莎澄清道歉。

2021年10月18日

刘程强说,林瑞莲到他家里同他见面,透露辣玉莎已答应澄清道歉。刘程强说,他们应该先看过她的道歉声明,以避免道歉变成另一个谎言。

2021年10月20日

警方说几次要求辣玉莎前往问话,但辣玉莎没有回应。辣玉莎告知媒体说她将在11月1日发表声明。

2021年11月1日

辣玉莎在国会上发表声明道歉、澄清。刘程强同一天或是隔天发信息给毕丹星,建议他要成立纪律委员会调查她说谎一事。建议的委员会成员除了毕丹星,还应包括林瑞莲和费沙。

当时,刘程强还不知道三个党领导早在2021年8月8日就已知道辣玉莎撒谎了。

2021年11月2日

工人党公开表示成立纪律委员为调查辣玉莎撒谎一事。

2021年11月8日

辣玉莎首次和工人党的纪律委员会见面,但她说不记得他们询问她有关谎言一事,反而是批判她的人格和国会议员的品行

2021年11月10日

罗佩颖说,工人党党员受邀向纪律委员会提出建议,她对此感到很生气。她说,因为她当时觉得党员不知道党领导早已知情,而党员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们不适合作出任何评论。

她也发了信息给毕丹星指责他在“开倒车”,成立纪律委员会根本就是在“作秀”,试图平息公愤。

2021年11月22日

辣玉莎发信息给毕丹星要求再和纪律委员会面谈,但毕丹星回复说党领导因她继续撒谎一事在评估她的人格和行为。辣玉莎说,她当时对此感到很震惊,而当她把信息分享给罗佩颖和Yudhishthra Nathan时,Yudhishthra Nathan回复质疑毕丹星当初说的“不会批判”。

2021年11月25日

Yudhishthra Nathan说,他和罗佩颖同纪律委员会见面,建议党领导应公告大众说他们其实早已知情。罗佩颖在这次的会议上也形容辣玉莎“漏风”,意思是指她容易因他人的批评而崩溃。

2021年11月29日

辣玉莎第二次和纪律委员会碰面。她说,党领导这次直接要她辞职,让她感觉受挫和遭背叛。林瑞莲在这次的会议中所记录的笔记显示毕丹星说过,他曾在10月份的国会前见过辣玉莎,告诉她让她自己决定,问她有没有想过要在国会上澄清道歉。辣玉莎回答说曾经想过,但因内疚加上自己的经历,以为不会再被提起。毕丹星接着责问“她不能再撒谎,对不对?”辣玉莎同意。

与此同时,国会特权委员会成立,调查辣玉莎撒谎一事。

2021年11月30日

辣玉莎辞去国会议员和退出工人党。

2021年12月1日

Yudhishthra Nathan说,他和辣玉莎、罗佩颖以及另一个党员Mike Lim共进晚餐。期间,Mike Lim和毕丹星通话,同时向他传达了罗佩颖被叫去国会特权委员会问话一事,还说罗佩颖表示不会为了救党而说谎。毕丹星回复要她讲真话。

2021年12月2日

工人党召开记者会,毕丹星首次透露工人党领袖早在辣玉莎撒谎一个星期后就已经知情一事。

2021年12月10日和15日

国会特权委员会叫毕丹星前去问话,询问他如何处理辣玉莎撒谎一事。也是这两次的问话,形成了毕丹星的两项被指撒谎的控状。

2022年2月

国会把毕丹星案交给总检察署。

2022年11月

罗佩颖退出工人党。Yudhishthra Nathan也在同一年退出退党,但没说明哪一个月份。

2023年8月

刘程强首次得知工人党领袖早在2021年8月份就知道辣玉莎撒谎。

2024年3月19日

毕丹星被指向国会特权委员会撒谎,正式被控上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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