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法庭通译员的主要任务是在庭审时为不黯英语的当事人和证人翻译。有十多年经验的法庭通译员谢玮纯透露,除了语言能力之外,法庭通译员也需要有良好的记忆力。
“有时候在庭审,律师他们可能照稿或者是拿着一份文件,按照上面的字一个一个念出来,因为篇幅很长嘛,所以通译员的记忆力都要好,不能遗漏任何信息。或者是有时候证人他们紧张或者是太过兴奋,急于表达自己的立场的时候他们会说个不停,所以这种时候译员必须确保说不能漏掉任何信息。”
在法庭工作的通译员大多数并非法学专业出身。谢玮纯大学时主修的更是和翻译无关的会计学。投入职场之后,因为想学习新技能,她转而修读南大翻译与口译专业课程,取得文凭之后才开始加入这一行业。
“不是说会两种语言的人就可以做通译员,而且有时候中英文转换没有那么的直接。我记得有一次在庭审的时候就碰到律师说extend someone an olive branch这个词,然后当时我想说如果直译为伸出橄榄枝的话呢,那个证人可能会听不懂,所以我就选择把他的意思表达出来,译成主动表达和解的意愿。”
法庭是审判罪犯、为受害者伸张正义的地方,在这里当通译员,谢玮纯也见证了许多难忘的场景。
“比如说谋杀案或者是这个意外事故,现场的一些照片或者是听证人他们描述自己创伤的经历,这些等等会带给我比较大的情绪波动,但是还是要告诉自己要赶快调适心情。”
“还有多一个案件是一个刑事案。当时我记得那名被告他面对的是死刑。所以当时在宣判的时候,我就记得庭上的气氛变得很凝重,然后在念出死刑的部分的时候,我就看了一下被告,但是他全程都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有说,所以那个案子到现在我还印象深刻,是因为那个案件的情绪很凝重。”
如果当事人陈述时长篇大论,通译员也必须逐字逐句翻译。
“通常是他们紧张,或者是很急于表达自己的情绪,通常这样的情况,他们也会不管是有意或者无意,有时他们也会说话拐弯抹角,就是兜兜转转没有回答问题,但是即便是这样通译员还是得忠实地翻译,就是把一切记录下来忠实地传递。如果他说了十次我不记得了,我们也要说十次,不能够说缩短成一次。”
无论是庞杂的数字还是海量的内容,换成机器,无需思考就能即刻翻译,不过谢玮纯认为短时间内机器取代通译员的可能性不大。
“口译员本身需要考虑到对方的语言水平,然后可以根据对方的语言水平做适当的调整,那这是机器做不到的。所以比如说在新加坡有些人习惯听全中文的翻译,有些人则听不懂,如果你用全中文他反而听不懂,所以需要我们穿插一点英语或者甚至是方言。”
“人类翻译员,他可以捕捉到一些非言语的这些暗示,或者是比如说肢体动作,面部表情等等,这些是机器捕捉不到的,或者是语气上的这些变化,只有人类通译员才可以捕捉到。”